【伦克】源堡一夜
*是小克生贺
*时间大概是第六卷在神弃之地
*降智甜文，请忽视bug们
*有些唠叨的两个人（其实就是ooc）
建议搭配bgm：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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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之上。
沉寂的灰白雾气突然开始无声翻滚起来，两道人影不分先后地出现在青铜长桌边缘。和每周一时的塔罗会不同，两人的座位占据了长桌角落相对着的两个位置。
伦纳德声音轻快地说：“晚上好，克莱恩。”
为了帮助“世界”先生缓解因长期独自奔波在危机四伏的神弃之地而产生的负面情绪，“正义”小姐建议他建立一些可以完全摘下面具的情境，增加倾诉和交流的频率——本来占卜家序列的非凡者就比其他途径更加需要锚，“世界”先生现在又是在被动卷入涉及真神与天使之王的博弈后，一个人面对着神弃之地的恐怖混乱，类似的需求只会更多。
克莱恩有三个选项：一是请佛尔思小姐抓取自己的投影，用宝贵的若干分钟时间在贝克兰德转转；二是给达尼兹下达命令献祭一些拜亚姆当地的特色美食，再由“愚者”先生转达；再有就是跟自己的前同事临时性地在“源堡”聚聚。
这其中当然是最后一项最为切实有效。接到了由“愚者”先生转达的克莱恩的请求后，伦纳德自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但涉及了神明的请求总是会显得格外严肃，和过于谨慎的帕列斯讨论过后，他更是有了种莫名的紧张之感。虽然他们每次的会面都算得上放松、愉快与和谐，但每次接到克莱恩的临时会面通知时，他总是会少有地认真，提前寻找一个不会让他们浪费宝贵见面时间的话题来。
“克莱恩，你教我占卜吧？”
战乱没结束太久的贝克兰德实在是没发生什么可以在这场以“放松”为主题的会面中分享的事情，为此他特意寻找了一个克莱恩有话说、自己也有一定兴趣的话题——刚成为非凡者时他就知道占卜在特定场合的必要作用，但由于起初的拖延和后来占卜家途径同事的加入，伦纳德至今对其一窍不通。
克莱恩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地反问道：“占卜？”这对于一个占卜家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肌肉记忆一样的存在了，更不用说他有着“源堡”的成功率加成，在这方面非常熟练。
他的本体还在神弃之地的某个角落藏着，虽然已经做了处理，但仍然有可能遭到怪物的袭击。克莱恩同样珍惜短暂的会面时间，直入主题地按照流程，装模作样地过请求不在场的“愚者”先生，接着在青铜桌面上具现出一排东西：两枚印着乔治三世的头像的金币、两个灵摆、一副塔罗牌、两张泛黄的羊皮纸和两支圆腹钢笔。
克莱恩拿起其中一枚金币在手中摩挲，试着回忆当初老尼尔向自己科普的内容，略微斟酌了一下语言：“所谓占卜，其实就是调用你的星灵体，对你在灵界或显示所看见的表象解读，了解其中具体的意思。
“那我们先试试金币占卜？正面头像表示‘是’，反面印花表示‘否’。它需要注意的是：集中注意力，还有，占卜语句一定要用陈述句才行。”
他说着做出示范：“你可以先用自己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作为占卜对象，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占卜成功率如何。”
克莱恩将手中的金币高高抛起，念出刚刚想好的占卜语句：
“伦纳德•米切尔擅长写诗。”
片刻后金币落回手心，反面的印花稳稳当当地暴露在灰雾之上的空气中。
伦纳德：……
“看，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占卜成功了。”克莱恩努力维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借着占卜的借口悄悄损着对面的朋友。看着伦纳德憋屈又无奈的表情，他很是艰难地憋住已经到了嘴边的大笑——在灰雾的临时会面，克莱恩禁止自己使用“小丑”的能力压抑自己。
“还有一种可能，如果你的占卜涉及到位格过高的存在，那么占卜大概率会失败，甚至可能会带来危险。”克莱恩若无其事地把话题转移到占卜本身，再次抛起金币，念出新的占卜语句：“风暴之主喜欢喝甜冰茶。”
金币高高地飞起来，然后直直下落，却没有落回到克莱恩摊开的手掌心里。而他们面前的青铜长桌上，突然出现一枚金币，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相反稳稳当当的竖立在了桌面上。
“然后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呵呵，占卜失败了。”
又做了些简单的示范后，克莱恩放下手中的金币，示意让伦纳德自己试试。
伦纳德莫名紧张地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像之前克莱恩动作一样摩挲了几下泛着闪亮光泽的金币，慢慢想出了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占卜语句，默念着将其抛出：
“因斯•赞格威尔已经死了。”
——金币却没有正面朝上，甚至没有落回手心。下坠后，金币摇摇晃晃地滚到了在灰雾遮挡之下难以看清楚的地面——占卜失败了？但这个结论和两人的认知完全相悖！
伦纳德不由自主地调整了坐姿直起身来，把不自觉翘起的二郎腿放回原位，克莱恩也一瞬间进去了警戒状态，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一层冷汗。
他没有犹豫，当即抛出硬币，念出和刚才伦纳德完全一样的占卜语句：“因斯•赞格威尔已经死了。”
等待硬币落回手心的瞬间里，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无数想法涌进脑海里：他居然还没死？他又依附了那位高位格的存在，以至于可以让“源堡”内的占卜失败？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金币落回克莱恩掌心。他就像从前查看高考分数时一样紧张地，无比谨慎地移开覆盖在金币上的右手，将目光投向它——
克莱恩：“……”
伦纳德：“怎么样？”
克莱恩：“……太可怕了。”
伦纳德：“难道……”
克莱恩：“没有难道，诗人同学。刚才只是你没有接住金币而已。”
他把放着金币的手掌伸到伦纳德面前，让他和其上乔治三世国王的肖像面面相觑，再也没有办法忍住笑意地道：“哈哈哈哈……怎么会这样，伦纳德…你知道吗，我刚才真的被你吓到了，哈哈哈哈哈………”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伦纳德一瞬间满脸通红，这简直和当初让他知道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有得一拼了！然而克莱恩这下笑个没完，就像是在“反复处刑”。他恼羞成怒地一把抓住克莱恩还没收回去的手腕，说：“别笑了，我可是新手！倒是你，难道不应该从最简单的占卜方法教起？”
克莱恩艰难地把手腕从伦纳德手中抽出来，甚至笑意更甚：“事实上，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一种了。”
他示意伦纳德看桌上之前具现出的几样东西，开始一一介绍起来：“占卜主要的方法有这么几种：金币占卜法、塔罗占卜法、梦境占卜法、卜杖占卜法、镜面占卜法等等，其中最没有材料限制的是梦境占卜法，但在战斗并不实用，毕竟敌人不会等你在对战过程中睡上一觉……而最有风险的是镜面占卜法，最简单的是金币占卜法，他们各自……”
好像在诚实大厅的时候一样，克莱恩用最快的速度便将发散的思绪收敛回来，把话题又转回了正事上。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在克莱恩面前出糗，甚至仍有些意犹未尽的伦纳德不无遗憾地想到。但很快他这仅有的遗憾也消散了。
伦纳德再次将身体放松下来，斜回了椅背上，又有了翘起二郎腿的冲动——如果这里不是“愚者”先生的神国，他甚至想把腿翘到桌面上——他几乎是眯着眼睛、享受地听着此刻克莱恩的絮叨，尽管他对内容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只是因为他太爱这个环节了。
“正义”小姐告诉过他，临时会面时的“世界”可能会比平时更加活跃和坦诚，而这是他长期在神弃之地的压抑痛苦和对倾诉的强烈渴望造成的。他此刻由于克莱恩的多话感到了愉悦，但这完全不是因为他有哪怕只是一点的幸灾乐祸。
他只是……他只是想到了在廷根的时候。
很多个平凡的早晨，他踩着清晨七点的最后一分钟走进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门，接着就可以毫无悬念地看到正在与罗珊攀谈的克莱恩，可能是因为他有一个妹妹，因此对罗珊格外亲切。这种时候，他通常都是在谈论廷根临时的天气、抱怨突然又涨价的卖菜地摊老板、分享他和家人们在从前经历过的趣事……那时的他就是这样的。
这是一个完全放松，毫无防备的克莱恩；一个摘掉了面具，会开怀大笑，会感到羞耻的克莱恩；会在心里默默计算账单，事后悄悄肉疼的克莱恩；一个讲述着自己喜欢的、擅长的事物，并不十分严肃，但又能让人体会到他本质上严谨的克莱恩……
克莱恩还在讲占卜方法知识，但伦纳德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抛接手里那枚金币，思绪不知何时已经飘向了以前他们的会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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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源堡不定时见面的这些日子里，克莱恩不仅教过伦纳德这一样东西——如果没有一开始那起神秘学事件，作为廷根大学高材生的克莱恩也许会成为一名历史学教员。他真的挺有天赋的。
但那起事件也让克莱恩有机会了解到了更多历史秘辛：他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建立的神秘学联系让“愚者”先生将目光投向了他。作为祂最宠爱的眷者，以及出于接受收集罗塞尔日记任务的需要，“愚者”先生赐予了克莱恩知识——关于罗塞尔文的知识。这是非常合理的。
反正克莱恩的确是这么向他解释的。
某次临时的会面中，伦纳德分享了最近遇到的事情，比如一场新的连环杀人案、再度发生的东区工人过劳事件；接着克莱恩也讲起最近的见闻：一种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浑身长满了眼睛，甚至可以从眼眶里伸出锯齿状舌头的怪物；一种外表和黑面草类似，但可以发出尖叫，引来闪电的诡异作物；一个不知道已经荒芜了多少年的，建筑风格和鲁恩有些相似的废弃城镇等等等等。
灰雾上的气氛沉寂了一会儿。
这是在干什么？伦纳德后知后觉地想，我的任务好像是让他开心起来……让我想想，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他的语气重新变得轻松起来：“说起来，最近的野生非凡者聚会上突然来了一伙兜售‘罗塞尔笔记’的人，他们在不同的聚会里互相做担保，像这样骗了很多钱……比如我口袋里的金镑。”
感受到克莱恩憋着笑的目光，伦纳德尴尬又莫名高兴地继续讲道：“我把买来的日记献祭给了‘愚者’先生，结果被祂委婉地告知，那些日记完全是用无意义的符号拼凑成的……
“克莱恩你别笑了！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我真的很担心，经常害怕自己因为触怒了神灵而被闪电击中。”
克莱恩笑得更夸张了。老实说，克莱恩开始试着摘掉面具以后，伦纳德多少有点发现他并没有像作为“格尔曼”时一样那么疯狂地信仰着祂——即使“愚者”先生是一位温和宽容的存在，他的态度也有点太随意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开：“我知道，现在塔罗会里会犯这种错误的只有我了，对不对？其他成员都在我加入以前被‘愚者’先生赐予过一部分知识，让他们不至于受骗；但等到我和‘审判’小姐加入时，就并没有这样的环节了。而我们都知道，‘审判’和‘魔术师’是好朋友。”
他终于把已经在脑中盘旋了许久的请求讲了出来：“好朋友，教我一些罗塞尔文吧？最简单的那些就可以。”接着他感到了克莱恩明显的情绪波动，几乎是被不加思索的一口回绝了：“不行。”
这在伦纳德意料之外。不擅长隐瞒自己心思的他直接奇怪地反问克莱恩：“为什么不行？既然‘愚者’先生当初选择交给其他成员这些知识，就说明这对大家完成任务是有必要的，而我的确面临了因此产生的问题。”
其实主要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的伦纳德见克莱恩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只要最最基本的那些就可以了，并不涉及什么隐秘，克莱恩你也知道，要想到可以解读罗塞尔日记的程度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做到的。”
终于，克莱恩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同意了他的请求。再三强调了教学内容只会有一点点后，克莱恩按照流程请求此刻并不在场的“愚者”先生，具现出了一张黄褐色羊皮纸和一支暗红圆腹钢笔，在其上面快速写下两行文字后，直接递给对面的伦纳德。
真的只有一点点。通过每一个字符下面标注的鲁恩文，伦纳德认出来那些方正的字符代表着数字一到十和年、月、日等几个简单的文字——和通过其他渠道收集到的、他曾经艰难地强行记忆过的罗塞尔日记里的字体不同，克莱恩写出来的罗塞尔文和他本人一样，带着书卷气息——这些一眼就扫视得完的内容对于一个中序列非凡者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的伦纳德保持着一只手撑住下巴的姿势，一分钟不到就记住了全部的内容，但出于这份知识的特殊性与来之不易，伦纳德还是一遍遍扫视这这张羊皮纸，把注意力的重点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等到灰雾之上再次安静下来，克莱恩终于意识过来有些不对：“伦纳德，你自己看看就会了，我的作用在哪里？”
“‘一’，”他随后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向长桌对面伸长了手臂，指着羊皮纸的开头，接着一个个念过去：“这个字的意思是‘一’，这个念‘二’……这个念‘年’……”纯粹入门级的发音不至于让伦纳德感受到枯燥，跟随着克莱恩念出这些神秘字符完全陌生，又带着鲁恩语、赫密斯语等所没有的声调韵律感的简短读音。没用多久，就能够完全通顺地读写这一行字了。
“……这个念‘月’，这个念‘日’。”
虽然这天会面的开头是那样尴尬，但伦纳德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任务”已经接近完成了——可以说是奇怪地，在这毫无技术含量的教学过程中，克莱恩完全放松了下来，再不复刚开始的警惕和沉闷，甚至在理应结束这个他本不想开始的话题时主动接着说了下去。
“刚才那两个字的意思是‘月亮’和‘太阳’。”
根本不需要灵性直觉，作为一个有着基本逻辑的人，伦纳德已经猜到了他的下文，期待地顺着他的话问：“那接下来呢？”
克莱恩没有辜负他的好奇心，微笑着回答：“接下来……我突然觉得改变主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多教你两…一个字。”他再次拿起那支暗红色圆腹钢笔，用端正的字体写下了一个由两个完全相同的字符构成的词语。
“‘星星’。”克莱恩看着他的眼睛，换成鲁恩语接着说，“这个词的意思是‘星星’。”
“星星”……伦纳德心里突然多出了些说不清的感觉，咀嚼着这两个音节，跟着念出来后，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安静下来——这天晚上的安静已经过量了。
于是克莱恩打破了宁静：“怎么样？”
克莱恩一开始对教我罗塞尔文这件事非常排斥，虽然这有可能是因为“愚者”先生，但这也说明他认为这件事的重要性非比寻常；只是简单地念出它们，克莱恩的心情就明显好转起来；再加上现在这样明显地带着期待意味地询问我感想……综上，也许克莱恩对“罗塞尔文”的感情，并不只是对“知识”那么简单。
对于克莱恩相关的事情从不缺乏敏锐的伦纳德自然地在心里做出了大段分析，没什么加工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需要对克莱恩隐瞒的事情一件就足够了：“……很神奇。”
“我从前以为，‘罗塞尔文’只是大帝自己编造出来的‘暗号’，和因蒂斯语的单词会是一一对应的，但现在看来，每一个字符都有着自己的发音，可以通过组合构成新的单词——我突然又想到了‘隐者’女士具现的那个词语：‘故乡’。
“如果说罗塞尔大帝的‘故乡’并不是一个象征意义，而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所谓‘罗塞尔文’其实就是他‘故乡’的语言？这和我们的常识不符，但他可是一个时代的主角，有着常人无法触及的奇遇，这才是正常的……克莱恩，我分析的有几分道理吗？”
克莱恩不再用“小丑”的能力为自己带上面具以后，伦纳德可以比较直白地看到他此刻的心情：不知道刚才自己的哪一句话不合时宜，克莱恩又有了一些像是提起那些在神弃之地不好的遭遇时才会有的不安，含糊地肯定了伦纳德的猜测：“……大概是这样吧。”
“……那一定是一个完整的、辉煌的文明，”伦纳德试探着寻找可以让他们愉快进行的话题——他发誓自己这辈子的小心翼翼都用在了这段时间和这家伙的聊天上：“是在西大陆吗？那个文明在当前世界的体现除了‘罗塞尔文’以外，还有些什么？比如一些文学作品……比如诗歌？”
他也教过克莱恩写诗。认为话题即将转移回自己“擅长”的领域的伦纳德看着对面的人无奈地笑看他：“恭喜你，你又猜对了，诗人同学……其实我最开始以为你很神秘，后来则觉得你英俊的脸蛋换走了一些…敏锐度？”
“文学作品？诗歌？那可真是太多了……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回去再翻翻那本‘罗塞尔诗选’，里面有很多篇章都是可以和‘罗塞尔文’相互翻译的——当然我不会告诉你有哪些！”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已经泄露了一些隐秘的克莱恩聊胜于无地弥补了两句，倒像是回到了廷根时，他直白地指出克莱恩身上神秘的异常，而克莱恩表情僵硬了一瞬间，紧接着说出事后看来更像是早早编好的台词。
“音乐呢？”
他想到在廷根时他们一起玩过的斗邪恶，牌运不好的克莱恩脸上没打几局就再贴不下一张纸条，罗珊在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建议换一种惩罚方法。“唱首歌怎么样？”伦纳德还记得自己当时这么说。
“我记得你以前说，‘安提哥努斯笔记’事件删去你相关记忆时，不小心把所有关于音乐的记忆都一并删掉了？
“那‘愚者’先生赐予你的知识，肯定还好好的呆在你脑袋里吧？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欠我……欠我们一次惩罚呢。”
如果这时是在诚实大厅，伦纳德敢肯定此刻自己已经听见了克莱恩心里恼羞成怒的吐槽声——他没办法拒绝自己的要求的，因为他提到了廷根、提到了值夜者小队和以前的朋友。
“……我只唱一小段。真的只会是非常短的片段。”克莱恩平时并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但今天他做出的妥协多到都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了。伦纳德停下了自己都觉得有些烦人的絮叨，心跳猛地加速起来，听克莱恩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嗯……先说好，这首歌严格来说并不是来自罗塞尔大帝的‘故乡’，”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尖，“但就像因蒂斯语的诗歌可以翻译成鲁恩语，他‘故乡’的文明也是可以相互交流的……而我只是此刻想到了它。”
那种圆润的发音又在渺远的灰雾之上响起。克莱恩唱歌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点，因为这并不是教学语言的环节，所以灰雾的“自动翻译”功能被关闭了，伦纳德听不懂歌词的具体意思，只能感觉到克莱恩选择的这首歌……并不激烈。和刚才一个个字符的单调发音不同，在歌曲里这种神秘的语言显得更加柔和，映衬着层叠灰雾朦胧的静谧，和克莱恩自己给他的感觉一样——不同于因蒂斯人的滥情、弗萨克人的豪迈、也不同于海上的家伙们的狂放， 有些相似但不同于人们口中的鲁恩绅士——是有些内敛、但并不胆怯的；是有些含蓄，但并不保守的；是有些活泼，但并不疯癫的。
在这短短十几句歌词的时间里，伦纳德很想为此刻的他作一首诗，可刚在心里否定了几个形容以后，克莱恩就已经唱完了。脑中还没有一句成品的伦纳德只能说：“真好听。”
“她有一个名字吗？”
克莱恩没怎么犹豫地给出了答案：“有。她的名字是……‘神弃之地郊外的晚上’。”
“神弃之地也有郊外吗？也有晚上吗？”
“以前有。你也可以叫她‘廷根郊外的晚上’、‘贝克兰德的晚上’……甚至是‘源堡的晚上’，现在没多少人知道这首歌了，更没人会在意这种问题。而这些名字都很适合歌词的情境，也很能描述……我的心情。”
伦纳德能够明显地从他话中的犹豫感到克莱恩此刻的不自在，但在无法理解歌词的前提下，就没办法深究更多了。他连忙问：“歌词是什么情境？你又是怎样的心情？”
克莱恩连耳根都红了，但却做出了忍无可忍的表情，用之前具现出的钢笔不清不重地敲了下伦纳德的额头：“适可而止吧，伦纳德！教授罗塞尔文的环节早就结束了！”
“……但我的心情可以告诉你：刚刚我在想——谢谢你在这里陪我聊天，伦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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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同学，你又在跑哪门子的神？”
克莱恩刚讲完镜面占卜的风险，就发现一下一下抛接着金币的伦纳德早就不知道跑神到了哪里去，他没好气地拿起自己手边的那枚，将其弹射出去，把半空中的金币击落到桌面上。
克莱恩咬牙切齿：“你刚刚究竟在想什么？我刚才都讲了什么，你都有什么感想？”
伦纳德保持着一贯散漫的笑容说：“关于占卜……占卜的类型有金币占卜法、梦境占卜法，还有……还有很多。”
“其实我刚刚在想，我应该已经学会占卜了。”
“什么？”
“我可是很有天赋的，”在刚刚无意识抛接金币的动作里已经变得很熟练的伦纳德做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像这样。”
他把这枚金币高高抛向半空，并没有转移视线地直视着克莱恩的眼睛，说出自己的占卜语句：
“克莱恩•莫雷蒂对伦纳德抱有超出友谊的感情，就像伦纳德•米切尔对他一样。”
这次没有出现任何差错，金币下落，稳稳掉到伦纳德掌心，又在下一瞬间被他用另一只手牢牢捂住。
在克莱恩骤然加速的心跳里，伦纳德碧绿的眼睛倒映出他表情震惊又忐忑的表情。他的诗人就这样注视着自己，轻松地一笑：
“猜猜是正面还是反面？”
END.
小克唱的部分歌词：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声响。（就是开头推荐的bgm……）
时间很赶所以搞的很仓促很诡异，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就当伦克酱党费了uu
